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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9章 來世還會殺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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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夕這次與劉夕夕出奇地一致,他腦海中不斷重覆著塞妠的遭遇,直呆呆應道:“不,我不會放棄佐妙澤,絕不能再次眼睜睜瞧著她死去……”

“啊?”劉夕夕。

冰婉兒:“什麽?”

程傑:“……”

金夕反應過來,擺擺手,“沒什麽,我猜的!”

他不說,天神也沒辦法。

“你猜的對!”好男人總是站在老婆這邊,程傑立即轉變口氣,“如今她父母雙亡,孤苦伶仃,是該有個人照顧,而且由金夕來做最為合適,為啥呢,大家都知道,金夕現在修行封閉無法開啟,需要巨大的境遇,若是佐妙澤在哪一天突然自殺,說不定……”

說著說著他又偏離了軌跡。

眾目冷窺。

“不不,”程傑改嘴,“若是哪天佐妙澤大徹大悟,由恨生愛,說不定金夕茅塞頓開,修行開啟呢!”

問題又來。

“我不同意!”很少發話的仇丁媚突然抵抗。

那是源自大嘴程傑口中的由恨生愛。

金夕卻是走神,由恨生愛?如果兩兩不同,前生塞妠就是由恨生愛,那麽,此生也許始終是由愛生恨,愛來自前生,恨將始終跟隨。

那麽,安香公主塞妠臨終前的心願到底是什麽?

那邊依舊如火如荼,程傑見沒有人去攻擊仇丁媚,他當然不閑著,大嘴瞄準仇丁媚,“你連高層真界都去不得,還管得了這麽多,金夕在外面做什麽你怎知道?比如說鸞兒……”

話,多。

“話多!”劉夕夕喝道。

程傑戛然而止。

“哎!”

旁側發來嘆息。

大家立即停下爭論,紛紛瞧向柔夫人。

老夫人看著金夕囑咐道:“如果修為無法開啟,便去吧,無路結局如何,權當是磨化你的心念,娘相信,通開金行飛升大道的玄機也許不是什麽境遇和丹藥,而是無盡的善念,也許良善通天,自然而啟呢。”

“是,娘!”

金夕欣然答應。

柔居內沒有人比他了解凡界佛禪之善,有多少善念,就有多少收效。

柔夫人之言,當然無人敢反駁。

金夕再次回到三界,發現妙澤的修為提升很快,至體而達三界,如今已是二十四層,水火木金均是滿五,土行修為還差一層便至滿,二十五層成就易丹境界,從而趕往四界開啟飛升之路。

她不需要三劫丹。

對於金夕來講,幫助一個尚未飛升的五行弟子無比簡單。

尤其是土行。

趁著妙澤修行之際,他悄悄發動五行八宮陣,使她身處太極之位,自然生出無尚土息,對於土修事半功倍。

陣法剛成,妙澤嘴中發出微微驚異之聲,嘀咕一句:

“好個純尚!”

她忽然覺得不對勁,猛地睜開眼睛回身探看,發現金夕立在身後,立即站起身子。

金夕撤陣。

佐妙澤發現不對勁的來源,因為這時純正的土息消失,立即沖著金夕說道:“我不要你的任何施舍,更不準你施用妖法害我。”

她初來乍到,不谙五行八宮的玄機。

金夕火氣上升,開口即罵,“混賬東西,不要覺得我有愧於你,再不識好歹,我就……”

“殺了我是嗎?”妙澤而替金夕說出後面的話,她玲瓏的面頰充滿怒氣,直接亮出金夕贈給她的落羽劍,“來啊!”

金夕想起母親的話,轉身便走。

“如果不敢,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!”佐妙澤開始挑釁。

敢!

金夕震怒。

他甩袍轉身,雙足踏地而起,推掌襲向妙澤。

妙澤藍眸射恨,也是相迎而發,揚起落羽劍發動火山術,離宮曠世單法。

輕刻蒼穹!

金夕如同兒戲般抖出坎宮本宮招法,最低級的八宮至尚單招。

坎水術!

雙水分天,轉眼間將妙澤發來的行氣吞噬無蹤,然後恰到好處的將她擊倒在地,金夕順勢飄落她身邊,俯視著她鄙夷發聲:

“殺你,太過簡單!”

妙澤毫不示弱,揚脖挺視:“動手啊!”

娘的!

金夕從未受人如此威脅,掌手吸來妙澤,揪住她的衣領扯到眼前,幾乎是嘴對嘴說道:“蠢物,有本事就殺我,否則我就折磨死你!”

氣喘籲籲。

妙澤根本不吃這一套,厲眼還擊:“你不殺我,我遲早要殺你,我發誓!”

金夕一把推開妙澤,信心受到巨大挫傷,他仿佛感覺到,征服一個女人,比征服一界天下還難。

傳界城始終傳揚著那段佳話,金夕半路搶親奪走新娘,不過字裏行間盡是對妙澤的嘲諷,隨後的征伐中流香舍生取義,最後手刃佐涅,恰恰又是她的父母。

這對於一個剛剛出嫁的女子來說,恐怕是永世的仇恨。

金夕不再貪圖妙澤原諒,只是希望她能夠邁過這段灰暗的記憶,能夠好端端活下去,從而消除對前世塞妠的愧疚。

他的執著也是獨一無二,只要妙澤修行就開啟五行八宮陣幫助,妙澤一旦反對就開始冷嘲熱諷,絕不姑息。

一段時日過去,妙澤似乎更加堅定殺死金夕的心念,幹脆領略起金夕的陣法,孜孜不倦地修煉提升。

很快,她的修為抵達易丹境。

雖然妙澤五行氣根齊全,沒有其中劫數,但是由於心念始終沈浸在痛苦和仇恨之中,修行之路仿佛要徹徹底底教訓她一回,苦苦掙紮半載,五行草也沒有實現枝放。

金夕見到過程傑的五行草晉升,從未拖延如此長的時間,左思右想之下也發覺出端倪,遂對妙澤說道:

“走,我帶你去一個地方。”

自然是昆侖虛,在那裏也許能夠摒棄雜念,搗開五行草的禁錮。

“不去。”妙澤道。

金夕盯著妙澤渾身白緞,刻意地上下打量幾次,“怕我殺你嗎?”

“去就去!”

妙澤趾高氣揚。

路上一對寡言人。

金夕本就不擅閑談,而妙澤絕不率先開口,唯有匆匆身影掠過,不聞兩人半字出口。

驀地!

金夕腳下猛停,前方竄出一簇塵土。

身後的妙澤並非禦馬前行,不過此刻的速度要比馬快出甚多,也似猛提韁繩,險些與金夕相撞,扭動腰肢好不容易停在金夕身邊。

沒有馬,也沒有風。

金夕註目遠眺。

此處就是二十年前凡界與塞妠最終離別之地,心念陡轉,若是能夠回到那個時候,說什麽也不會讓塞妠積愁為疾而逝去,他不去在乎身邊塞妠的轉世,也不管她聽與不停,喃喃說道:

“就在這裏,曾有一對男女分別,男子對女子說,你是西域之王;女子答道,我不做西域之王,只要你在……”

妙澤的雙唇不由自主蠕動。

還是沒說話。

不過,她的眼神明顯發生了變化,仿佛有一種不明的心酸湧上心頭。

絕沒有人能夠分毫不差地遇到前生人事,而此時的妙澤就與金夕同時停留在前生敗別之地,口中再現當年兩人依依惜別之語。

金夕沒有發現妙澤的動靜,稍有差異,側臉看過去著實驚得不輕,身邊立著的,無論神情還是模樣與當時的塞妠完全相同,唯有香息不再,不禁問道:

“為何那種奇香仍未恢覆?”

妙澤仿佛沈浸在詭異的迷茫之中,竟然幽幽答道:“我也是萬分詫異……”剛說到這裏,她猛然醒過來,根本不相信自己能夠回答金夕這等問題,瞪著藍眸怒視,仿佛被金夕耍弄似的,“你,你……無恥!”

金夕卻是苦笑,若是當年能夠令塞妠痛恨自己該有多好,如果那個時候塞妠能夠說出這種話,絕不可能在佛堂迷失,又以規勸的口吻說道:

“妙澤,只有體香重現,才能夠手刃你的仇人。”

妙澤反唇相譏,“殺你,無需借口。”

金夕冷笑一聲,剛要舉步再行,忽然覺得欠缺些什麽,冷不丁瞧向妙澤的嘴。

因為二十年前與塞妠分手時,兩個人曾經熱吻寒風中。

“可笑!”

金夕放棄回憶。

別說吻,就是上前牽手,也會惹得這個妙澤癲狂。

抵達昆侖山巔,金夕擡手指向峰邊繚繞的雲霧,嚴肅說道:“我修為停頓,你也是止步不前,你那麽想要報仇,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,我可以跳下去,你敢不敢一起?”

“當真?”妙澤這次認真。

金夕心中一沈,“當然!”

“你不阻攔我嗎?”妙澤又問。

金夕深切點頭。

妙澤高高的鷹鉤鼻一聳,雙眼中沈落淚花,突然狂呼而起:“金夕,我知道你是個騙子,假惺惺幫助我,試圖抹掉心裏的臟醜,終會失去耐心原形畢露,我知道你不敢跳下去,只是拜托你不要阻攔,來世,我還會殺你!”

突然,妙澤懸足向山崖外跳去。

“妙澤!”

金夕沒想到這妮子如此霸烈,也生出一種恐懼,那就是塞妠臨終前是不是也存有這番心念。

若有往覆,那還了得!

他縱身射離身體,以他的速度追及妙澤輕松無比。

若是金夕不在身邊,妙澤很快就會墜下萬丈深淵粉身碎骨。

勾手,攬住妙澤腰間。

“嚶!”

妙澤嘴中輕呼。

她以為金夕真的追來了,要一起葬身谷底。

休想!

金夕知道她在想什麽,不禁心中譏笑。

兩人落地,走出雲霧,出現在四野冰川之中,雪亮無比,寒天凍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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